从小区大门跨进去,顺着路一直朝南走,行人变得稀少,房屋的密度越来越底,高度也往下降,设计却越发别致起来。早就路过了云长哥他们住的单元,四周的绿化面积明显扩大不少,布置得也越发的用心起来,同样的园木搭配在近二十米内不会见到重复,偶尔在路上遇到几个衣着时尚的女郎,无一不是颜值界的扛把子,许有长相别致耐看的美人但更多是网红标配往脸上搭,纤细的身子或立在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上或踩着一双潮牌运动鞋飘然而过,这时我心里已经下了结论,这边定是有别墅区的。
再走了有十分钟左右,遇见一个池塘,半边种满了荷花,铜钱似的碧绿叶子插在一根根中通外直的枝干上从池里冒出,正是遇见花开的好时节,白粉红三色染了一朵又一朵的娇美人躲在叶群里娇滴滴的盛放,簇拥着中间的凉亭。
我觉着很美,看着一池的水却不敢靠太近,不是李纪春的话吓到我了,是突然感觉到心里忽地腾起一抹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再继续向前走,右脚一退想转身回去,谁料我一回头鬼大爷的脸竟然突然就摆在了我的眼前,惊叫着跳开一步,还没站稳就想迈开步子跑却发现自己的脚若有千斤万斤重抬不起分毫。
我干笑两声“大爷,你这……也来散步啊?”
“是啊,小姑娘,我们可以有缘得很啊……”大爷手上还拿着那把用得发亮的蒲扇在我面前不停的扇,明明是个三伏天,却扇得我周围一阵冷寒。
谁想跟鬼有缘?!
“大爷,你这没事我就先走了啊……”我再次尝试溜走,可依旧动不了分毫,尽管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寒,我还是扯着脸笑装作没事人的样儿,手在兜里小心的去掏李纪春临走给我画的那两张皱巴巴的黄符。
“别找了,你东西掉在面馆里了。”大爷嘴一咧,上牙床都露了出来,一口黄牙,牙床上面斑驳着一块块黑紫色的肿块。
我惊得慌,回想起秀孃一脸好奇的拿起我的符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敷衍的回答说是保平安的,秀孃放下了黄符,我却忘了收起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小姑娘,”大爷摇着他的蒲扇靠近我,“大爷不是奉劝过你,闲事还是少管的好吗?”
攥紧了手,“那我真是谢过大爷您的好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咦,别急啊。大爷话都还没有说完哩。”大爷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凑到了我面前,我动动鼻子,嗅到一股恶臭,这味道还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跟那腐尸的味道一模一样!大爷看我忍不住皱起了眉,不好意思的退了小步“闺女儿,你看这……是大爷不好,大爷忘了大爷好久没有吃人了,身上的味道都有些盖不住了。”
吃人!恶鬼!原来这片小区里住着这么个人物,何青衫这个驱鬼人真是吃素的,能放漏这么一条大鱼,而且今天这条大鱼还来者不善!
“咯咯咯,既然小姑娘你这么爱多管闲事,那你也帮帮大爷除掉身上的味道吧!”大爷话头一变,佯装慈祥的眼睛立起,举起一只手,乌黑的指甲又尖又长,就这样直直的向我抓来。
我忙向旁边一倒,鬼大爷抓了个空,嘻嘻的又朝我扑来,带来一阵恶臭的劲风。我的脚不知道为什么黏在地上动不了,眼看鬼大爷扭曲着一张脸快要扑到我身上,我抬手挡在面前,断臂总比一命呜呼要好。
“你们要害我孩儿那就先拿你的命去给他铺路吧!”鬼大爷厉着声,张开一张血红的嘴,牙龈间溢出黑红的血,绿豆大小的眼睛瞪得快要跳出眼眶,原本还算正常的皮肤上暴露出一块一块的尸斑。
千里之外的何青衫哪里赶得来救我?我现在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估计还得是有人看到我的尸体报案了他们才找得到我。求人不如靠己,一咬牙,我两手大拇指都分别掐住小指关节,拼死一搏吧!一用力,牙齿不小心咬开嘴里一块血肉,我尝到铁锈味,心头却是突然一震,冷冻之感从胸口迅速扩散开来,好像周身的血液都被冻停,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落到了冰窟之下。
再一看鬼大爷,他距离我只有几毫的距离,嘴角几乎裂到耳朵根,猖狂的笑声让人心头烦躁不堪,一双乌黑的爪子厉得发出一阵嗜血的寒光,直直的向着我的胸口抠来。
我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禁锢,右手一用力,翻身逃过鬼大爷的魔爪,他又抓了个空。
这回鬼大爷不笑了,凸出的眼球挂在眼眶上,此时眼白已经完全转变成了红色,我跟他同时从地上爬起来,站着对持,之间只有五步的距离。
他的鼻腔里喷出一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