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由着他,万一,这舆论传开了,最后,真影响了他考科举就糟了。
于是,他接着薛启安的话说道:“启安兄说的不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务正业的人看了话本,也只能看出不务正业——”
桌上的几人轻笑,笑赵小潭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这是反讽忠顺侯世子嫡三子不务正业。
忠顺侯世子嫡三子勃然变色,正要起身与赵小潭大干一场,齐恒走过来坐下了。
见主人家过来,忠顺侯世子嫡三子不敢造次,忍怒安坐。
齐恒坐下,见大家神色奇怪,知道必是在座各人有了口角之争,这也是常事,并不在意,只招呼众人喝茶品茶。
其实,薛家兄弟与齐恒是表兄弟。
齐恒的亲娘,公府二房公子的夫人——世子的二弟妹,是平西侯的嫡幼女。
因齐家二房不受重视,薛家兄弟没有像世子夫人的侄子外甥一样,作为公府姻亲子弟,在大门口帮着公府迎宾,只作为宾客,被安排到与赵小潭一桌。
齐恒招呼着众人,瞅空问赵小潭:“几回带话给你,你怎么都说没空?”
赵小潭:“唉,真的没空,不是敷衍你。我那五哥死活明年要下场试一试,要我陪他一起,我也只好头悬梁锥刺股,若他中了,我没中,我娘岂不是要伤心。”
见桌上众人三三两两的热聊着,齐恒小声又问赵小潭:“你跟我说实话,仙途是你写的吧?还有续作没有?”
赵小潭白了他一眼:“你看了?好看吗?”
齐恒:“为了一口气看完,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你说我看没看?你说好不好看?”
赵小潭:“是兄弟不?是就别问。”
旁边的薛启安耳朵尖,拉了拉齐恒的袖子,把头伸到两人中间:“表哥,你和小潭兄弟说仙途呢?”
赵小潭眨巴眨巴眼睛,指着他两:“你们是表兄弟?”
齐恒点头:“平西侯府世子是我亲舅舅。”
赵小潭在心里捋了一下,弄明白了。
心想: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大都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还真要小心应对,否则,不知道得罪哪一个,就得罪了一大串。
不过,像忠顺侯世子嫡三子这样的小子,有可能侵害他利益的,他也绝对不装孙子,就是干,谁怕谁!
不得不说,现代社会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就是头脑简单——
尤其是他这种工科出身的人。
赵小潭还没受过封建社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意识的荼毒,意识不到封建王权的厉害,意识不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憋屈。
赵小潭悄悄示意齐恒,问:“那小子是你家亲戚不?”
他说的是忠顺侯世子嫡三子,齐恒摇摇头:“我们公府与忠顺侯府从未联过姻——”
薛启安悄悄听着他们两个说话,闻言插了一句话:“忠顺侯爷在战场上骁勇无敌,没想到府内弟子一代比一代不肖,到了如今,侯府也只剩个花架子罢了。”
赵小潭干笑,摸了摸鼻子:“花架子?呵呵,那和我们府上差不多。”
薛启安脸红起来:“小潭兄弟,我没有讽刺贵府的意思。”
齐恒忙安慰他:“安弟,小潭口无遮拦,素喜调侃自家,你不必在意。”
复又转过来,对赵小潭说道:“你这口无遮拦的习惯得改改,这话让你家长辈听到,必要打你的板子不可。”
旁边一个清朗的声音接道:“谁说要打小潭兄弟的板子?”
齐恒和赵小潭一起回过头去,齐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道:“皇,皇,黄六哥,您来了?”
赵小潭也站起来打招呼:“黄六哥。”
原来是六皇子到了。
六皇子随着父皇和三皇子微服一起到国公府给老国公贺寿,他父皇和三皇子在书房与老国公叙话,叙着叙着,就叙起了朝堂大事。
他身子弱,从未上过朝、也从未参与国家大事,很自然的告退,一个人带了随从走到厅堂里来。
寿宴还没开始,厅堂里人声鼎沸,认识六皇子的人不多,故而,他一路顺畅的找到赵小潭这一桌,恰好听到齐恒说话的一个尾音。
赵小潭解释:“我和阿恒开几句玩笑。黄六哥也来给老公爷拜寿?几时来的?是随家中长辈一起?”
他想探探“黄六哥”的底,毕竟,上回在万梅园见过一次,问齐恒,齐恒只说是勋贵子弟,并未告知“黄六哥”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