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盖住茗珞都做不到。
一刻,两刻,三刻,我数着时间,污水逐渐淹没我的口鼻,又下降一些,让我得以喘息一刻。
茗珞的身体随着水的流动不停的撞击着我的小腿。
她死了,就这样屈辱的死在了我身边,我连给她盖一件衣服都做不到,只能挡住她的身体,我至今不愿意将她的身体称之为尸体。
我几乎失去了意志,总是昏迷着,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等我以为我将死之时,王玉章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带着一位医士,还是曾经给哥哥看过病的。
宫人给我灌了一碗大补的人参汤,吊着我一口气。
茗珞在我身边待了四五日,前些日子被放了水,牢头叫人捞走了。
她浑身肿胀泛白,头发几乎快要脱落头皮,身上曾经的皮肉伤都绽开了,狰狞至极。
可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个在柿子树下教我习武的茗珞。
一身练功服朝气蓬勃,手握长枪,鲜衣怒马的样子。
哦对了,我的马术也是她教的,还有还有,那年初雪,她给我赶制的雪兔帽我年年都还戴着,那件狐裘大氅也年年披着。
茗珞,你不要走,若不行,带上我可好,可好?
天气越发寒冷,我感染的腐气之症也越来越重。
待我再次被捞出水牢之时,来人竟然是萧云。
难道萧家背叛了我们的誓约?
“温乐公主,你可还好?”
萧云看上去有些憔悴,眼下一片乌青,可笑,他如今是站在外面,问我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