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既然不怕丢脸,凌初一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凌初一让颜白,挑两个嗓门大的侍卫,再找几面鼓、几面铜锣来,去缙王府外面,敲锣打鼓,高声大喊皇上对缙王这个幼弟有多好,生怕缙王在王府,会重蹈在宫里中毒的悲剧,特命三千禁军来保护缙王。
“每说一句,就敲一下锣,击一下鼓。务必要响,务必要大声,要是能让全京城的人,都能听到就好了。”
凌初一语带笑意,明明就是那么勾唇一笑,却给一种邪气的感觉,让颜白莫名感到危险。
颜白很是不解。
凌初一从小在宫里长大,在皇后的眼皮底下长大,受尽欺辱与折磨,从不曾受过教导,怎么会有这般心智。
最主要,她要有这般心智与手段,怎么会在宫里,一直被宫女、太监欺辱。
要说她是扮猪吃老虎,蛰伏隐忍,那她这“猪”,也扮得太像真像了。
据他们缙王府,埋在宫里的探子回报,凌初一在皇后的宫殿里,可是数十年如一日地受欺辱。
在皇后的宫殿里,就是一个最低等的小太监,都能朝凌初一的脸上吐唾沫,而凌初一除了哭之外,什么也不会,虽说反击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而且……
颜白看了一眼,身材高挑却单薄的凌初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凌初一个子不算矮,但人却瘦得吓人。
现在还稍好一点,多少养了几天,人看着气色好了一些。
先前,
据看到凌初一,在宫门口割发断情的侍卫说,当时凌初一看上去很是吓人,人瘦得跟鬼似的,衬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
除了瘦弱外,凌初一身上还有很多伤!
这一点,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他派去照顾凌初一的碧雪与碧珠。
据二女禀报,凌初一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疤,而且都是陈年旧伤疤叠加在一起,但凡有眼睛的,看到她身上的伤,就知道这必是长年遭受非人虐待留下来的。
王爷说,凌初一精通医术,且医术很是不凡,救了秦相家的真公子。
可是!
凌初一真要有这个本事,她为什么不救自己?
是宫里耳目太多,她行动不便,还是……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皇后宫里,那个小可怜一样的存在的凌初一吗?
颜白很怀疑,但想到凌初一身上的陈年旧伤,颜白又没办法怀疑。
凌初一身上的伤,就足以证明,她就是皇后宫里的那个小可怜。
就,复杂,也很矛盾。
是的,矛盾。
凌初一身上,有太多的矛盾,和说不通的点。
尤其是她出宫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问过大夫,大夫说,人在遭受大刺激后,会像换了一个人。
就像他。
他偶尔会失常,行事就像换了一个。
可换了一个人,会像凌初一这般,突然习得一身医术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凌初一说了半天,发现颜白在发呆,顿时气笑了。
她要是没有记错,是颜白
主动问她,有没有破解之法的。
合着她说了半天,颜白压根没当回事。
“啊……”颜白一怔,连忙收敛心神,向凌初一请罪:“王妃恕罪,属下失神了。”
看颜白那熟练的请罪动作,曹管家莫名地,为他感到心疼。
颜白大人这是何苦来着。
前脚找王妃的茬,后脚就拖着伤,来找王妃认罪,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外,没沾到一点好处。
“所以,我刚刚说的话,你全都没有听到?”恕罪?恕什么罪,犯了错,就指望她恕罪,颜白是不是把她软柿子了,认为她好拿捏了!
颜白脸色一白,屈膝就要跪下去:“是属下的错,请王妃责罚。”
“别!”凌初一抬脚,抵住颜白的膝盖:“再弄个伤口裂开,还得我替你上药。”
颜白脸色一红,羞愧地低下头:“是属下的错,给王妃添麻烦了。待属下伤好后,属下再来,向王妃请罪。”
为了上药方便,颜白身后的衣服,被凌初一给划了,只堪堪挂在身上,让他不至于衣不蔽体。
他这一动,挂在身上的衣服,就滑向两边,露出布满伤痕的后背,看着还挺惨的。
凌初一身为大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