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池并不是无端端作此揣测的,也并不是没有来由给江寒月下了这么一个“凶手”的定义。
当他提起江寒月的职业时,每个人的眼神都迫切地投在了他身上。
法证赶来,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那一样,戴着手套,用镊子从温蓝的包里夹出那两张纸巾,放到了证物袋里。
“温蓝,你真的没用过那张纸巾?”他问,他的声音也打着哆嗦。
“没有!我确定!”
“温蓝,那张纸巾可能被江寒月动过手脚。”森池用眼角斜睨着采证的警察。
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无法接受江寒月是凶手的事实。
“没有时间了!森池,你快说!江寒月在哪儿上班?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温蓝心里有些明白了。可是,她不想听到那个残忍的答案,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真有幻觉,真得了精神病。
“她在药物研究所工作,研究的方向是……”森池骤然落泪。“麻醉学。”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拍案而起。
可是温蓝,她听到这个在她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后,她流着眼泪,她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她喉咙哽着,她拼命摇着头。
她绝望!绝望!
了无边际的绝望!
无休无止的绝望!
“而且……温蓝啊……”森池铁青着一张脸,印证着那张西洋梨餐巾纸的来源。“江寒月这两个月都在大陆和香港之间两地跑,她所在的研究所和香港的药生所合作了一个新项目!”
“呜!”温蓝捂住嘴,把哭声憋在了身体里。她的心,她的身体好像被这个残忍的答案硬生生地撕开了。
她的喉咙哽着,吐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地,就像是个用纸糊出来的人。
“我的天呢!”宓楚安和丛山对视无言,完全没有了主意。“太可怕了。”
“不过,葛律师,以上都是温女士的猜测,警方办案讲究证据。”警察从旁提醒着。
“证据?所以你们把合理的对案情的推断,都归类为我当事人的幻觉,然后回头再向我们要证据是吗?”葛安策见多了这种事,可是针锋相对、义愤填膺的,这是第一遭。
“我们也有难处,不是我们为难你们,而是,餐巾纸有了,我们拿去化验。可是江寒月到底有没有出现在犁头坑,谁能证明?”警察辩解,他们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他们也有他们的立场。
“我有证据。”温蓝吸了吸鼻子,她的鼻涕仍然不听话地,源源不断地混合着眼泪,铺在她的脸上。
这样斩钉截铁的态度,让人不得不信服。
“江寒月出现的证据,就在行车记录仪上。丛山,把录像调出来,我当时所在的位置和角度,起码有两辆车都拍到了。”
丛山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会儿电脑键盘,就链接上了云端上的行车数据,并把江寒月出现的那个片段,投映到了大屏上。
森池这时候也紧张地操作着电脑,他要利用一切办法找到江寒月现在的研究课题。
温蓝的电话这时候响了,她哆嗦着接通了,她害怕她担心,是不是卜聿凡的病情起了什么新变化。
“温女士,你好。我是省里下来的医生,我们在医院见过面。”来电的人是卜聿凡的主诊医生。
我记得,您好!”
“我长话短说,我把你丈夫的病历发给我的大师兄过目了,他是药剂学的博士,做了临床多年。他高度怀疑,你丈夫所摄入的麻醉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