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那等欺瞒主家的奴才,干娘叫人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却只是摘了王梁管事头衔,同时降了月例,勒令其补上之前的欠银,以警示他人。”
澹台三清秀白净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干娘是对那几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又觉得王管事其情可悯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吧?”
柳无依点了点头:“只是我有些担心,王梁失了管事的头衔,会遭挤兑。”
“他若是遭受挤兑,则证明他不合适当这个管事。”澹台三语调平缓,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冷酷的。
柳无依下意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
澹台三看了眼她的神情,又道:“干娘仁心,王梁虽失了管事的头衔,却还担着管事的实权,依儿子看庄子里的佃户颇为信服他,照拂那些孩子们不难,干娘可以放心。”
“干娘此番立威和怀柔都做到了,手段很是利落。”
柳无依听着澹台三的分析,也放下心来,笑着道:“都是大人教的好。”
澹台三也笑:“干爹自是厉害,干娘也不必妄自菲薄。”
柳无依回到车内,安稳的睡了过去,春桃为她将最后一根金钗簪入发髻时,已经到了东市珍珑阁门前。
扶着春华的手,柳无依走下了马车,何掌柜照例站在门前迎她。
见她下车忙走了过来,何掌柜笑着行礼道:“见过夫人。”
何勇上次见过,是东厂的锦衣卫千户。
至于那身穿蓝色锦衣,头戴玉冠,面白无须的男子,何掌柜心中也有了猜测。
对着澹台三和何勇分别一礼:“见过两位大人。”
随着一行人进门,一楼原本零散的客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