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碰不得,那也碰不得。搜索: 拉小书网 laxsw.com 本文免费阅读抛开官府严查的生意,其余都少不了当地的客人积累,也是老字号才吃香。”
楼予琼说来说去,细数一番,“所以我现在能挤一挤的,只有布匹生意了。”
“布匹?”楼予深手下动作一顿,随即继续磨木块,“为什么突然想到做这个,余利很高?”
“当然高啊!”楼予琼难得和楼予深聊得起劲,“我前段时间去邻县送货,仔细看了看那间小布庄。本钱下得不多,地方不大,织工五人足够出货。”
“可织机很贵,织工的工钱也高于一般劳工。”
楼予琼拿手里的瓜子一颗颗放在桌上,给楼予深细算:
“若是布庄,只需在郡城租赁一间铺子售卖,作坊就在郡城偏僻地带先盘一座小院,送货也近,扣除车马运钱还能省下不少。
“但选织机不能敷衍,六两一张的织机我瞧过,不行,往后修它费钱费时,还得是十两银子一张的织机。
“林林总总算下来,一百七十两,这生意能先做起来。”
楼予深等她算完,听完她说的,再问:“那你去看过郡城的布庄和绸缎庄吗?”
“说得轻松,也得有机会让我看到。”
楼予琼抓起桌上的瓜子继续嗑,“据说郡城一座大布庄,织机二百张,织工三百人,每日不停歇地织布。”
“所以我们比起她们,优势在哪?”
楼予深想了想,问:“卖价低?还是布匹品质高?亦或样式新颖?”
没有优势如何与人去争?
“郡城那些布庄,都是不知开了多少年的。织机二百张,如此规模,猜就知道,郡城上到富贵人家量体裁衣,下到平民百姓成衣铺子,都被她们包揽。
“你此刻首冲进去,与其余小布庄一同夹缝求生,赌一个渺茫的腾飞机会?”
楼予琼看看楼予深,思量过后,还是如实告知:“样式。”
前些年,她根本不会将自己生意上的事和楼予深细说。
今天是第一次。
“怎么说?”
“虽然没见过她们的布庄,但我见过街上行人。我能保证我的布匹制成衣裳,和郡城大多数人身上穿的不一样,而且更好看。”
听完这话,楼予深终于舍得抬起头。
侧目打量楼予琼上下,她问:“你这身衣裳在哪做的?”
反正不会是从成衣铺买的。
楼予琼昂起下巴,斜眼睨楼予深,“别管在哪做的,你就说看起来怎么样?”
“还行。”
腰间革带做得比一般革带要细,衣襟衣袖收边处亦是。衣裳上面绣的纹样精致,且颇有韵味。绣样有疏有密,更似衣上作画。
楼予深承认,样式确实改得好看。
看起来与寻常衣裳差别不大,但就是让人眼前一亮。
“会不会说话,好看就好看,还行什么?是很行!”楼予琼一掸衣袖,瞥楼予深一眼。
楼予深改口:“嗯,很行,所以是谁做的?”
这时,楼予衡从厨房端菜出来,边走边答:“她学你,掏五十两救佳人于水火。”
走到桌边,收拾东西摆菜上桌时,看到楼予深手上的刀和木料,楼予衡神色一愣。
好半晌,她收拾出位置,把盘子放下。
楼予深再问楼予琼:“你也去牙行买人了?”
还恰好买到一个针线活不错的?
“什么话!你以为我是你,路上随便碰见个漂亮男人就见色起意?”楼予琼好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猫。
楼予衡和楼予深的眼神纷纷落在她身上。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只问你是不是在牙行买的。”楼予衡提醒。
楼予深应和:“是的。”
楼予琼的表情显然僵硬了一瞬,才答:“哦,你问这个,我是从邻县赌庄赎回来的。”
旁边两人都不说话,等待她的下文。
“他叫程锦,是邻县一间绣坊的绣郎。我带人送完货路过他家,他爹头七刚过,赌庄的人到他家要钱抢人。
“他娘生前欠的赌债太多,赌庄利金太高,他和他爹干了十几年绣活都没还完。
“到他这里……赌庄嘛,你们知道的,她们要人抵债。”
那么个隽秀的人儿,被一群臃肿恶妇围住签卖身契,只能抓救命稻草一样,双眼含泪,带着祈求地看向所有路过的人。
她、都打那儿过了,总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