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快要开始了。!咸¨鱼+墈!书? +首~发^第三帝国的胜利也要进入新的篇章。如果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那就只有我们自己的意志低落!”
“我们的军队,已经取得了欧洲的控制权,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要把英国彻底打败。把这个国家的人从**人的操控下,从愚蠢的丘吉尔战争贩子的带领下解脱出来!”
……
演讲很长,戈培尔的话像滔滔江水,铿锵激昂。收音机的音量开到了最大。阿尔伯特听得很专注,目光里激越飞扬,脸上焕发出光彩。
他也向往里面提到的民族振奋、国家强盛,日耳曼人屹立在世界之巅。
周围有人站起来了,他们跟着演讲里的声音喝彩、欢呼。如果我们在演讲现场,肯定气氛会更热烈。听说希*勒演讲的时候,那些女士几乎疯狂。
戈培尔毫不留情地讽刺英国,引发一阵阵笑声,这笑声更拉近了听众的心理距离,他们报之以更热烈的掌声。啤酒馆里的掌声和碰杯声,现场的掌声,汇成一片。
讲到最激烈的时候,啤酒馆的人高举右臂,喊着“嗨**勒”和“我们的元首,万岁!”这样的话。·墈`书\屋. !无.错`内?容,有一两个党卫军模样的人也在这里,他们盯了我几眼,我没有行举手礼,于是低了头,躲避他们的目光。
演讲还在继续,那些高尚的词:为了国家,更高的理想,感谢所有做出奉献的人,国家荣耀……不断钻进我的耳朵。
激|情四溢,人们像疯了一样。这种过度的激|情像一股洪流推动着每个人,我甚至能实实在在感受到一阵阵激动涌上心头。像大型音乐会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敲打我们的心脏。
我开始迷惑,不停地观察周围,以确认我在哪里。这就像一场梦,他们像梦中人一样投入,却对梦本身毫无知觉。
要爱伟大的德意志,要荣耀优越的雅利安人,要为民族的利益牺牲自己……
这些原本光明正义的字眼,编织着在我看来20世纪最大的谎言。可周围的人却如饥似渴,迫不及待地跳入其中。也许,他们需要激情,需要梦想,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让他们扬眉吐气。他们需要一个救世主,许诺他们称霸全世界,哪怕最终却带他们走向灭亡。/萝·拉+暁/说! _首.发^
人性,竟如此容易被|cao纵。
nz的宣传掌握了这一点,他们懂得集体心理的规律,把群体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他们自我吹嘘,他们轻视敌人,他们煽动优越,他们提供个人崇拜。他们给每个人的不满找到了共同宣泄的出口,那就是战争。
窗户外面有个人在张望,是那个鞋店的女孩,好像在找我。我起身走了出去。
“把今天您多给的钱拿来了,”她说,“请您不要怪我父亲,我哥哥要离开柏林了,就在今天晚上。他心情不太好。”
我推辞了几下,这个说自己叫利维亚的姑娘很执拗,一定要给我。我不想伤害他的自尊,也就收下了。
“您哥哥,是出去做事吗?”我随口问道。
“不,不是。”她忧虑道,“是去波兰,因为他们给我们划了集中居住区。管理处的人给我们看过照片,说前一批去那里的人生活得很好。可是还没有人收到家人的来信。”
几辆大卡车从我们身边驶过,利维亚的身子一颤,追着车跑过去。车辆停在街边一片空地前面,几个党卫军下车了,指挥着一些穿冲锋队制服的士兵维持秩序。有几张桌子也摆上了,文书们展开了登记薄。
陆续有人提着行李上车,有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偷偷爬上了车,最小的那个看着只有三岁左右,但也被几个大的拉上了车,高兴得直跳。
“小约瑟!快下来!”利维亚冲那个三岁的孩子大喊。
“想去就让他一起去嘛。”一个党卫军就在我们旁边。他说话的语调很和气,甚至带着笑容。我打了个寒战。
年轻力壮的一个个上车了,孩子们陆续被家长喊下车,不到18岁的不需要转移。只有小约瑟还在上面,有个男人抱着他,把他递给利维亚,小约瑟哭喊着“不要!我要跟爸爸一起!”
孩子闹起来力气很大,上身扭动着不肯让爸爸抱,双腿乱蹬。利维亚个头矮小,原本就是高举双手勉强才够到他,现在却被孩子踢得无从下手。我比她高一些,正要帮她,一双大手伸过来,一只手掌张开,把孩子的两个小腿一并固定住,另一只手控制住孩子乱挥的一条胳膊,同时托着他的腋窝。阿尔伯特把小约瑟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