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没事吧?放着属下来收拾。”
辛集半跪在地上,托起郑栩的手指查看,见无恙,才自己收起碎片。 郑栩手指还保持着拾东西的姿势未变,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声音有点缥缈。“我刚才左臂突然一疼,就没有拿住。”辛集一听郑栩胳膊疼,也不继续收拾东西了,当即就让人请了孙先生来。孙先生一听说是郑栩有事,着急忙慌的就赶了来,在门口的时候还觑了一眼辛集,觉得是他没有伺候好主子。辛集平白无故受了不白之冤,有些委屈,他就知道这贴身侍卫越加不好当了,看主子的眼色就罢了,连孙先生都这样,他要和莫言他们换!孙先生给郑栩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才松了口气。“殿下,您的手臂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就是操劳久了有些许的神经麻痹,缓和下就好了,您要多注意休息。”“嗯。”其实郑栩也知道他的胳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一突然痛了下,让他有些许的不安。自从张庄的一夜莽撞后,人确确实实改正了不少,周邻河也没有继续吓着他,叫秦颂文开了仓库取出那最后一袋种子。后来种子种下地后,大家都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都长舒了一口气,同样的也有周邻河。他还带着伤,游走在田埂上,却是见到了张庄,顶着太阳不知道来了多久,修整着水渠,生怕漏掉一滴水,汗水都能混进水里灌进田里。“张庄!”周邻河唤了一声,那方正弓着身子搬石头的张庄听到声音擡起头,露出涨红并大汗淋漓的一张脸。看见是周邻河,他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就踩着水跑了过来,欢快的模样像极了孩子一般。“大人!”周邻河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庄,不忍心他一人在日头下劳作,劝他:“日头大,回去吧。”张庄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左手,似乎是要看穿里面的伤势如何。“您伤怎么样了?”周邻河闻言摸上手臂,笑着回他:“已经快好了。”张庄抓着头发,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大人,当晚是我莽撞了,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您、您不要怪罪我吧。”张庄就是年轻气盛,一时意气用事罢了,从那晚过后人就消停了,并且意识到错误并改正自己,帮着大家一起干活,不再偷奸耍滑,就冲着这份将功补过的心,周邻河都没有什么好怪罪的。“能知错改正就好,我不怪罪。”听到周邻河这样说,张庄一个铁打的男子汉居然红了眼眶。“大人,你人、怎么这么好。”他抹了一把眼睛,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自己犯错了,人没有打他骂他,还拼死去栓羊道救他,要是换做别人,谁愿意去栓羊道冒险。之前还以为,这个大官就是来走马观花的,说不定就是来看看过几天就知难而退了,但没想到,他打破了大家对当官的偏见,亲自下地干活,独自忍受着他们的冷漠,也坚定不移的留在潼关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从他一个人的劳作,到大家一起下地劳作,其实都是他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去感动的大家。能遇到这样一个大官很不容易,明明也就是一个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却好像比所有人都看着高尚。他张庄是认定他了,他就是他的恩人,潼关的恩人。“大家都很好的。”对于张庄对自己的肯定,周邻河笑着,如沐春风。周邻河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书信,送信人是辛集的手下,简而言之就是郑栩的人。千里迢迢,一人一马,只为一纸书信。原本以为信使送达后就会离去,结果,他说他希望周邻河能给他一个回信带回去,好交差。周邻河甚至怀疑,这个交差不是郑栩提的而是辛集。他其实很意外,郑栩居然会送信来,他以为,两人就这样了。可是能等到郑栩的信,他并不是不开心,反而有种无名的惊喜。尽管心中有些抵触,可是撚着信纸的厚度,他也会试想其中的内容。他摸着薄薄的信纸,试想着郑栩会传给自己的话,可是无论自己心里想了多少都会在下一刻被自己推翻。如果是只字片语,他会说什么?如果是长篇大论又是什么?久久地他都不敢展开书信,因为他不知道,郑栩会说什么,又怕他会说什么,这种期待有彷徨的心情,他很是无措。自从那位来自京城的信使来了后,周邻河就陷入了一种紧张又忧愁的氛围中,这让他人很是不解,试图猜测令周邻河如此的原因是什么。外面众人看着在屋子里面发呆的周邻河,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你们说这是谁写的信啊?”他们几人抱在一起想入非非,一边,王英林正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