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轻声道,“这里的每粒灰,都是某个时空的切片。刚才那是你人间的投影,被归墟吞进来当陪葬了。”
玄尘的脚步顿了顿。!我_的¢书.城? ^芜¢错¢内^容¢
他摸出手机,屏幕还亮着,林初雪的未接来电备注在幽蓝雾气里发着暖光。
他鬼使神差按了下通话键,手机里却传出婴儿啼哭——是方才擦过发梢的星轨碎片。
“走。”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星图的光网又紧了紧,“先解决眼前的。”
两人离骨架越来越近。
玄尘能看清骨头上的道纹了,那些裂痕里渗出的幽蓝雾气,正随着他们靠近,缓缓聚成个字——“救”。
他的识海突然一轻。
那股侵入的记忆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阵图的震颤,像狗看见肉骨头时摇尾巴。
玄尘笑了,指尖泛起星光——这是阵图馋了的信号。
“等等。”青鸾突然拽住他胳膊。
她的金焰在发抖,尾羽尖指着骨架后方,“你看那里。”
玄尘抬头。
灰雾深处,原本混沌的虚空里,正亮起道冰冷的光。
像是某种兵器的锋刃,又像是谁的眼睛。
光很淡,却刺得人睁不开眼。
玄尘的系统警报再次炸响,比刚才更急,更尖。
他望着那道光,喉间的腥甜又涌了上来——这次不是紧张,是期待。
“看来,”他转头对青鸾笑,星图在身后转出漩涡,“有人等我们很久了。”
玄尘的瞳孔在那道冷光里微微收缩,却在听见“凡人”二字时,喉间溢出低笑。
他指尖的星芒随着笑声跳动,像是阵图在跟着打拍子——这是他兴奋时的惯常反应。
青鸾的尾羽在他手背上绞成金红的结,温度比寻常高了三分,他不用看也知道,她的金斑此刻该是烧得发亮。
“擅闯?”玄尘歪头,星图从脚下漫开,在灰雾里勾出璀璨的星轨,“归墟吞了我人间的投影,吃了我前世的骨血,倒成了我的擅闯?”他说这话时,识海里的阵图突然翻涌,像是在应和他的挑衅——方才被神魔残念挠过的痒意还在,此刻倒像是被喂了颗蜜丸,连震颤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甜。
归墟守护者的战甲发出轻鸣,黑金甲片上的纹路泛起幽蓝微光。
他的枪尖垂了半寸,却仍指着玄尘心口:“这里是时间的坟场,是规则的碎渣。你带着阵灵的壳,揣着吞噬的胆,”他的声音像冰碴子碾过岩石,“倒真算不得普通凡人。”
玄尘的笑意更深了。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边缘嗡嗡作响,那是检测到高价值目标时的躁动——但他没理。
他盯着守护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情绪,只有某种刻进骨髓的秩序感,像极了他前世见过的那些刻阵的老东西,总把“天道”二字挂在嘴边,偏生自己就是天道的刀。
“那要是我不退呢?”他故意拖长尾音,脚尖轻轻点了点脚下的星图。
阵图应声旋转,带起的风掀翻了几缕灰雾,露出骨架上“救”字的裂痕里渗出的幽蓝雾气——那些雾气正顺着星图的纹路往他掌心钻,像婴儿在找奶头。
守护者的枪终于动了。
不是刺,是挑。
枪尖划过虚空,带出一道半透明的弧光,像把看不见的刀在割时间。
玄尘后颈的汗毛再次炸起,这次不是危险,是狂喜——他看清了,那弧光里缠着三缕不同的道韵:一缕是雷霆淬过的杀,一缕是火焰炼过的暴,最里面那缕最淡,却让他的阵图都打了个激灵——是轮回的味道,和他要吞噬的轮回往生阵同源。
“破界剑阵。”他轻声念出名字,指尖的星芒“轰”地炸开。
雷火在他掌心交织,十二柄小剑从火里窜出,每柄剑身上都刻着他刚从守护者枪势里解析出的纹路。
剑鸣声里,他听见青鸾倒抽一口气,尾羽的结突然松开,金焰“刷”地裹住他后腰——这是她要辅助运灵的暗号。
但不需要了。
十二柄小剑精准地刺进弧光的薄弱处,像针挑线团般扯开那道杀招。
守护者的枪尖在离玄尘咽喉三寸处顿住,黑金战甲上的纹路暗了又亮,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在惊叹。
“你能接下我一招,已是不易。”守护者收枪后退三步,枪杆重重砸在虚空中,震得灰雾翻涌,“但要继续深入,必须证明你的资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