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的指尖刚触到笔杆,凉意便顺着神经窜进脊椎。[?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那凉意不似寻常法器的冰寒,倒像某种尚未成型的规则在皮肤下游走,他能清晰感知到笔身纹路里翻涌的力量——不是单纯的灵气,更像是无数未被定义的“可能”在相互碰撞,像极了他当初在归墟混沌海里见过的,那些悬浮着的、尚未凝固成道种的混沌光团。“这是……”他喉结滚动,声音发涩。掌心的血珠渗进笔杆纹路,竟像活物般沿着墨色脉络攀爬,在笔尾赤珠上凝成一滴猩红。识海里系统重启的电流声“滋啦”作响,黑焰的尾巴还卷着那个焦黑的系统核心,此刻正用脑袋蹭他识海边缘,发出类似猫鸣的低吟——这是那只黑焰兽心情好时才会有的动作。“玄尘。”归无的声音近在咫尺。玄尘抬头,看见对方命核裂纹里渗出的银光已完全没入命书残页,原本泛黄的纸页此刻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上面的字迹还在疯长,“执笔者易位”几个字被新的墨痕覆盖,变成“规则链重构中”。归无的眼尾还沾着之前对抗规则时溅的血,此刻却笑得很轻,像卸下了什么压了十万年的担子,“如果你要重新书写命运……我可以帮你。”玄尘挑眉,指腹摩挲笔杆的动作顿了顿。他记得三百年前第一次见到归无时,这人还裹在层层叠叠的命书里,每说一句话都要翻三页典籍,连呼吸都要对照“天命呼吸法”——现在倒好,直接跳脱出规则框架来谈“帮忙”了。“你终于想通了?”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眼底却浮起一丝探究。归无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支笔。玄尘注意到他的指尖没有半分颤抖,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从前的归无连触碰一片带字的纸都要算三遍因果。“我守了十万年的规则,”归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直到刚才看见你笔下的真实——原来命运不是刻在石头上的碑文,是会呼吸的活物。”他的命核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声,残页上的字迹“唰”地窜到页脚,最后几个字是“自我意志觉醒”,“我不再只是模仿别人的轨迹,我要写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段。”古籍馆的窗户被夜风吹得轻响。林初雪站在两人侧后方,因果视觉里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玄尘的因果线不再是纠缠的乱麻,而是一支饱蘸墨色的笔,笔尖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她摸了摸腰间的配枪,金属触感透过制服传来,却不如掌心那枚因果符印烫得厉害。“如果你们真能改变命运……”她开口时,玄尘和归无同时转头看她。林初雪被两人的目光灼得耳尖发烫,却还是咬着唇继续道,“那我也想试试。”她取出符印的动作很快,像怕自己反悔。符印是用她自己的血祭炼的,此刻在掌心泛着淡金色微光。她抬手在空气中画了道弧线,红线从符印里窜出,在三人之间拉出一道半透明的轨迹——那是她用因果视觉捕捉到的,玄尘与归无此刻最紧密的命运联结。“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命运痕迹,”她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指尖抚过红线,“也许可以作为起点。”玄尘盯着那道红线。红线表面浮着细碎的光粒,每一粒都是他与归无相交的瞬间:三百年前在离火秘境第一次见面,归无捧着命书说“此路不合天命”;半年前归无撕了半本命书,说“试试你说的‘活法’”;刚才归无的骨笔化作星光融入他的笔杆……这些光粒在红线上流转,像一条会说话的河。“为什么?”他突然问林初雪。女刑警的因果线在他的新视野里清晰得可怕——她本该在三个月前的妖修暴动中牺牲,却因为他顺手救了她而偏离轨迹。现在这条线又缠上了他的笔,他得知道她图什么。林初雪没躲他的视线。她想起上周在案发现场,那个被命运锁死的妖修跪在地上哭,说“我知道今天必死,可我想活”;想起今早去医院看被妖物咬伤的小女孩,孩子攥着她的手说“阿姨,我不想变成怪物”。她摸了摸胸口的警徽,金属贴着皮肤,“我见过太多人被‘该有的命运’困住。”她的因果符印在掌心发烫,“如果这支笔能画新的可能……我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玄尘沉默了。窗外的墨月把光洒在笔杆上,赤珠映着林初雪的眼睛,那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坚定——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归墟看到道种时,那些想要突破混沌的微光。_s?j·k~s*a/p,p~.?c*o?m-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