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捏着那支温润的狼毫笔,指尖感觉有些发凉。/精*武\小,税-徃+ ~首?发-
她抬起头,最后一次确认道:“你当真要我叫我爹爹过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希冀。
或许,他只是在吓唬自己?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忍不住又夸耀起来:
“我跟你说,我爹爹的武功可是天下第……前三!他的弹指神通,能于百步之外取人首级!他的玉箫剑法,更是出神入化!你虽然厉害,可对上我爹爹,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
“……”
然而,这番在她看来极具威慑力的话语,落在顾渊耳中,却未掀起一丝波澜。
黄蓉从那双眸子里,看不到丝毫的动摇与忌惮,只看到了两个字——“无所谓”。
好吧。
她泄了气,知道任何言语上的威胁,对这个男人都是徒劳。
她撅起小嘴,认命般地铺开宣纸,蘸饱了墨汁。
罢了,叫爹爹来就来吧!
正好让他老人家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赖!
让他知道,她黄蓉可不是好欺负的!
一念及此,她下笔便不再犹豫。
顾渊站在一旁,看着少女认真的侧脸。
她写字时,神情专注,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平日里的狡黠与灵动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书香门第特有的静雅。
她的书法,竟是极好。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字迹清隽秀丽,又暗含风骨,颇有几分书法大家的影子。
很快,一封短信便己写就。
黄蓉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将其折好,然后走到院中,仰起头,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了一声清亮而悠长的口哨。′s′y?w?b+o~o!k..,c,o*m_
哨音穿云裂石,回荡在嵩山清晨的薄雾里。
片刻之后,天际边出现了一个小白点。
那白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竟是一只神骏非凡的白雕!
它双翼展开足有丈余,羽毛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一双鹰目锐利如电。它在空中盘旋一周,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精准地落在了黄蓉伸出的手臂上。
“乖,辛苦你了。”黄蓉亲昵地抚摸着白雕的羽毛,将信笺塞入它腿上的一个小竹筒里。
顾渊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白雕身上。
他心中略感讶异。
在他的记忆里,前世的黄药师,是在射雕剧情中后期,才开始驯养白雕作为信使。没想到,这一世,时间线竟提前了这么多。
他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好奇。
这份好奇,被心思敏锐的黄蓉精准地捕捉到了。
她心中升起一丝小小的得意,扬起下巴,颇为自豪地说道:“怎么样?厉害吧!这训雕的法子,可不是我爹爹想出来的,是我娘的功劳哦!”
提到“娘”这个字时,她脸上的神采飞扬,像是在炫耀一件最珍贵的宝贝。
但紧接着,那光彩又迅速黯淡了下去,化作一抹难以掩饰的低落与思念。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来自于父亲的讲述,和那些遗留下来的手稿。
院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静。
顾渊看着她那副模样,想了想,开口道:“她很了不起。”
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带任何敷衍。
周伯通携带《九阴真经》下半部到桃花岛,黄药师夫妇设计骗取其经书一观。\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冯衡仅快速翻阅一次,便完整记下内容。
黄药师的痴情与偏执皆也因她而起,桃花岛一脉的悲剧与传奇皆绕其而生。
黄蓉闻言一怔,抬起头,看向顾渊。她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认真的赞许。
这个男人,是在真心地夸赞她的母亲。
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白雕冲天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
时间,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对峙与相处中,悄然流逝。
三天后。
少林寺沉寂己久的钟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是召集僧众的晨钟暮鼓,而是召集所有客居寺内江湖人士的集会钟。
钟声雄浑,传遍了整个嵩山。
寺内,无论是各大门派的代表,还是来看热闹的散人玩家,全都闻声而动,汇聚到了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