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这不合规矩吧?”王虎凑到张彪身边,压低了声音。
“何止是不合规矩。”张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这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收编降卒,历来是朝廷大忌。”
“总管这么干,等于是自己制定了一套军法,这要是传到长安,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谋逆的大罪。
“不行,俺得去劝劝总管。”张彪咬了咬牙,抬脚就要向萧羽走去。
“站住。”
萧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比_奇#2中?,|文a1网 ′μ已<发′¢μ布:最}?*新?~?章<)%节??μ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张彪与王虎对视一眼,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总管!”张彪抬头,神情恳切,“您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这是有违大唐律法的!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您……您这冠军侯的爵位,怕是都保不住啊!”
王虎也急道:“是啊总管!咱们不能为了这十万降卒,把您自个儿的前程给搭进去啊!”
萧羽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唐律法?”
他重复了一句,声音很轻。
“那我问你们,薛举,是哪里人?”
两人一愣,不明所以。
“是……是汉人。”张彪答道。
“刘武周呢?”
“也是汉人。”
“王世充呢?”
“还是汉人。”
“那我们呢?”萧.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呢?”
“我们,皆是炎黄子孙!”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同室操戈,手足相残!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律法若有疏漏,不能为我大唐一统天下的大业服务,那这律法,就该改!”
“我今日,就是要用这十万秦人,去打醒那些还在做着割据大梦的蠢货!”
“我要让他们知道,顺我大唐者昌,逆我大唐者亡!”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掷地有声。
“此事,若陛下怪罪下来。”
“所有罪责,由我萧羽,一人承担!”
“与你们,与这十万将士,无半点干系!”
张彪与王虎,被这番话,震得心神摇曳。
他们呆呆地看着萧羽,看着那张年轻却写满担当的脸。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总管,胸中所怀的,是何等宏大的志向。
那不是个人的前程,不是一家一姓的私利。
那是,整个天下的未来。
“总管……”
两人喉头滚动,再也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
他们能做的,只有将头颅,深深地低下。
“末将……愿随总管,万死不辞!”
萧羽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转过身,再次面向城下。
那里的喧嚣,已经渐渐平息。
所有降卒,都用一种全新的,充满敬畏与期待的眼神,等待着他的最终号令。
“我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富贵,给你们荣耀。”
萧羽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
“但,我的军队里,不留废物,更不留叛徒。”
“自今日起,你们,将被打乱编制,十人一伍,百人一队,千人一营。”
“伍中一人犯错,全伍连坐。”
“队中一伍逃跑,全队连坐。”
“营中一队叛乱,全营连—坐!”
“何为连坐?”
他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就是,杀无赦!”
这番话,让刚刚还热血沸腾的降卒们,瞬间如坠冰窟。
他们脸上的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敬畏。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们的是天堂。
但通往天堂的路上,若有半点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我萧羽的军中,只看一样东西。”
“那就是,战功!”
“我不管你过去是将军,还是伙夫。”
“我不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农夫的儿子。”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