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那些被藤条勒出的伤疤,和他当年在杂役房当差时见过的一模一样。
"罢了。"林护卫松开手,语气软了些:"你且跟我回去,我只说你迷了路。"他转身时,云栖瞥见他腰间铁牌在暮色里闪了闪,突然想起刘药师说过,执法堂的铁牌都是用寒潭玄铁铸的,能镇住地底的阴煞之气。
而荒园的地底...
云栖垂眸盯着被踩乱的泥土,那里还留着青石板的一角轮廓。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沉睡,正等着被唤醒。
当晚,云栖蹲在菜畦边给灵竹浇水时,又听见了那熟悉的龙涎香。
她抬头望去,正见陈长老站在篱笆外,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恰好罩住了她脚边的九转还魂草。
"云栖啊。"陈长老摸着胡须笑,"往后荒园那边,少去。"
云栖应了声"是",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
她望着陈长老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今日在老槐树下摸到的青石板——那上面的符文,和她从刘药师那里偷抄的《神农农典》残页里的,竟有七分相似。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当她按下树瘤时,地底传来的闷响里,似乎混着某种极轻的、类似竹笛的清鸣。
那声音,像极了她培育的灵竹抽枝时,竹节里迸发的生机。
云栖望着渐暗的天色,伸手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半块玉牌——那是她在菜畦里翻土时挖到的,玉质温凉,刻着个模糊的"耕"字。
此刻,在荒园老槐树下,被青石板盖住的地缝里,一滴暗褐色的黏液正缓缓渗出,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金光。
黏液滴在石板上,竟慢慢勾勒出半朵未开的金盏花轮廓。
而在更深处的地底,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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