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过渡。/幻+想/姬\ `冕-废_岳+黩′
程远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刚刚感受到一丝自由的双手,此刻却冰冷麻木,止不住地颤抖。
耳朵上的伤口再次传来尖锐的刺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警察局的明亮灯光、消毒水的气味、周围警察忙碌的身影……
这一切构建起来的“安全堡垒”,在那个冰冷的、确认的眼神面前,轰然倒塌,露出了它脆弱不堪的本质。
“呃…啊……”
一声呜咽从程远喉咙挤出。
他猛地用那只颤抖的左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耳朵,仿佛想阻挡那无声的诅咒。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无法控制地向前蜷缩,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脊背剧烈地起伏着。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刚刚浮出水面的头颅,再一次狠狠地按了下去。
自由?
结束?
林雨晴最后那个眼神,像一把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所有侥幸的幻想,将“永不结束”的诅咒,钉死在了他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灵魂深处。
......
“同志?医生马上……”
之前那位年长女警推开门,关切的话语刚说到一半,就猛地顿住了。
她发现程远己经晕了过去。
“天啊!这……小刘!快来帮忙!”
年长女警瞬间回神,声音因为震惊和焦急而拔高。·幻?想-姬+ /首·发^
她立刻意识到程远的状态比在询问室里看到的还要糟糕百倍,显然刚才独自待着时,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崩溃加剧了伤势的视觉冲击。
她迅速上前,想搀扶程远,但看到他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一时竟不知该碰哪里。
“医生!医生还没到吗?!小李!再去催!快!”
她一边朝门外焦急地大喊,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几乎无法自主站立的程远从椅子上架起来。
整个人完全倚靠在女警身上。
女警咬咬牙,用尽力气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地挪出狭小的询问室,进入相对开阔的大厅。
当两人出现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的天......”
一位年轻的女警员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强烈的同情。
“操!这他妈……”
旁边一位正在整理文件的男警察猛地停下动作,眉头紧锁,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愤怒,低声骂了一句。
“快!快扶他坐下!小李,通知值班医生还没有到吗?这伤拖不得!”
一位看起来经验老道的警官反应最快,声音急促而有力,一连串的命令脱口而出。·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避开程远那些骇人的伤处,是和女警一起,合力将他轻柔地转移到最近的长椅上坐下。
大厅里原本忙碌但有序的氛围被瞬间打破。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如同从地狱血池中捞出来的年轻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震惊、愤怒和浓浓的担忧。刺目的灯光下,程远身上的每一处创伤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暴行的残忍。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压低的、充满惊骇的窃窃私语声打破,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在空气里蔓延:
“我的老天爷,我以为就是普通的纠纷....这是怎么了?”
“耳朵...那耳朵......”
“看那膝盖,肿成那样了......”
“谁干的?这么狠?”
“就是刚押进来的那个女的?看着挺清秀、挺漂亮一姑娘啊......怎么能把人弄成这样?!”
先前负责押送林雨晴的那两名警察,此刻脸色铁青得吓人。
其中一人正对着那位经验老道的老警官,语速极快地低声汇报着巷子里发现时的惨烈景象,他的目光扫过长椅上毫无生气的程远时,充满了无法掩饰的自责和沉重——
他们或许制服了施暴者,但受害者承受的代价太过惨烈。
长椅上的程远,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感知。
他只是无力地瘫靠着,头微微歪向一侧,避开左耳那狰狞的伤口,眼神空洞地穿透人群。
警察局明亮的、象征着安全和正义的灯光,此刻却无情地将他身上每一道伤痕、每一处淤青、每一滴血迹都照得纤毫毕现,将他所承受的非人折磨赤裸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