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我不急。”郑栩站起来,看着周邻河点头。“我先走了。”难得的是周邻河这么干坐着,没有起身相送,他转着酒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以至于都忘记了规矩。“殿下这般,是在意你。不像我,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瞧我一眼。”等郑栩走了,曾幼棠才回来,他扒着窗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驾,语气里颇有些幽怨。“哪门子的在意,我都不曾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为何一直耿耿于怀。”说郑栩优柔寡断,有时却刚毅果决。“殿下与你是自小的情谊,这是我们比不得的。”周邻河摇摇头,多少人都说他与郑栩自小相熟,该是情深意切,可他们哪知,他们不过也是从国子监后才没有存在冰点。“你是不知道,我们曾经还对彼此恨红过眼。”因着太多,郑栩与他两相生厌,能有什么情谊,仇恨还差不多。现在是一片和气,可若自己一旦威胁了他的地位,又岂能和平相处。·w-e.n·x~u\e!t¨x?t-.*c`o\m.曾幼棠好似是没有听见周邻河的轻嘲,尤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殿下脸上都没有好看过,这你回来了,殿下就围着你转,要不是你是男子,我都要以为,殿下是看上你了。”“胡言乱语,不过我是他的部下,多了些不得已的交集罢了。”就算自己是女子,这相对立的身份,又岂能有那情愫。曾幼棠不以为然,还列举了自己的事迹。“那可不一定,殿下看你的眼神就跟如烟看我一样。”周邻河只差没有还曾幼棠一个白眼,人家如烟是爱慕他,自然是情深意切,那是男女之情,岂能相较。 曾幼棠不与他争辩,说起了徐菽。“你见过徐菽吗?听说被殿下安排出去了,以外放的名义。”“不清楚,自上次回来后,便不得再见过。”“他向来都是未雨绸缪的人,这条路,就他选对了。”他们这群年轻人,谁不靠着家族,只有徐菽带着家族一起投身。有志者事竟成,说的就是徐菽。不知何时,一封弹劾周邻河的奏折上了陛下的案头。里边记载了周邻河近日的行踪,来往清清楚楚。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流连花丛,却给有心人编排成弥天大罪,逼得陛下不得不就此事召开内阁会议。在座的皆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除了被委以重任的郑栩,武官李晁更是有幸参与此次的会议。“周邻河曾乔装化名只身入羌国,后又悄声出了羌国,不知其中……是何用意?”内阁学士何相渔,向来都是浊泾清渭,自诩明察秋毫之辈,为着家国可以大义灭亲,如此忠贞是以才是他如今坐在内阁学士上的底气。上一任的内阁学士是周邻河的外祖父,他曾是他的门生,只是先师致仕,他受之举荐得以任命为这一任的内阁学士。如今一封弹劾周邻河的奏折摆在他们面前,要是别人说不得会袒护着,可他真应了他的名声,大公无私,对于周邻河的事情,他却是头一个步步紧逼不放的人。周邻河只身追入羌国,为的是大雁关的守城之密要不被泄露,他的一片肝胆之心,这些人不会知道,只当他是有了异心。“闻,皇城石巷住着一名羌国女子,臣已探知那处乃周邻河买下的私宅,有人窥见他日日前去私会。”“异族人,不得男女,皆有窃国之嫌。”“周邻河与之密切往来,不得不引起猜忌。”“周家有勾结外邦之嫌,还请陛下明察。”一个女子,一个异族女子上升到周家一族,上升到叛国之罪,着实是一个天大的帽子。而说这句话的是对周家无感的元鹤,他不明白郑栩为何会把监察司少府的位置给周邻河,也不会承认郑栩所说的,周邻河是要助他一臂之力。在他眼里,周家人,是贵妃以及郑炤的后手,岂能为郑栩所用,怕是居心叵测。而就算是这样,他都说服不了郑栩。可,就算周邻河现在成为众矢之的,郑栩却是第一个为他辩解的人。“父皇,周邻河入羌国乃是迫不得已,这其中必然有苦衷啊,他长于澧朝从未踏出皇城如何会与外邦有勾结。”周邻河为何会出京,还不是因为自己,最后为何又去了羌国,他无从得知,他也没有追问过周邻河,但是他知道,以周邻河的为人就算是刀架脖子上都不可能叛国的。“他是没有,可不代表周泽就是无辜的,当年和羌国之战,周泽可是违背皇命,放走了敌国首领赫连庄。”李晁身经百战,更能体会战场之上的生死危机,是以对于勾结外敌,叛国起战的更是恨之入骨。放走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