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敌
“来人!下旨!拟定北侯出征北上御敌,即日启程!”边关之战已经不能再拖,当日朝会上陛下就宣旨让李晁再度出征,群臣皆俯首口呼万岁。*y_d¢d,x~s^w?./c_o?m.旨意下达定北侯府,李府就兵荒马乱起来,开始不间断的进出一些打算跟着李晁一起出征的亲兵。周泽就是在这个最忙碌的时候来的。他的儿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也不靠着父母,与他们也是聚少离多,自从四年前偷去了大雁关,他就不再像个孩子了,后来得郑栩引荐入了仕,三年前又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去了那荒凉的潼关,过得如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啊,潼关有难,大兵压境,而在潼关的他,必然是无法独善其身的。他知道,以周邻河的性格,必然是会在潼关危急关头跟着所有人一起与图尔部落较劲,绝不会临阵脱逃,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坐不住。说他爱子心切也好说他自私狭隘也好,在听说图尔部落反了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百姓,而是周邻河。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战,保护了那么多百姓,这个时候也希望有人能保护下他的儿子。去年的疫疾他也是坐如针毡,那段日子人瘦了不少,别人只当他是年纪上来了,操持过度熬坏了自己,可是他自己才知道,那些日子,他每夜都坐在书房里,眼睛整夜里都没有阖上。无能为力的时候,他说不心寒是假的,陛下过河拆桥在自己为澧朝建功立业后就夺了他的兵权,他手里没有兵了,陛下才放他这一生的安乐,可是那次疫疾,陛下却是选择了不支援,可如果自己有兵权在手,周邻河也无法入仕,无法展现他的抱负,那样多智的孩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侯爷。“周大人。”李晁与周泽年纪相仿,都是领兵打仗的,却是从没有什么交集,因为周泽是自己挣着军功熬出头的,李家却是世世代代的武将门第,一门全然从军,军营里李家的亲兵遍布各地要塞,这与愣头青的周泽是不一样的。出身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他还是三军统帅,周泽却只能在京城里混吃等死。但是李晁却是很佩服周泽的,同时也是对于他的遭遇感同身受,毕竟像陛下过河拆桥这事的确不怎么好看。两人先是寒暄了一阵,周泽才道明了来意。“下官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拜托侯爷,小子在潼关,还望侯爷照拂。”说着就朝李晁拱手,李晁却是连忙擡住他准备下合的手。“周大人请坐,不必多礼,周小大人我这边会注意的。”“多谢。”能得到李晁的点头,周泽就放心了,看着外面匆匆忙忙的下人与府兵,周泽有一时的愣怔,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李晁看着他望着外面发神,试探着问:“周大人还想重新回到沙场吗?”周泽收回视线,望着自己的虎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冷漠。“我是挺怀念那时候的,只是,我过惯了京城的冬天,去其他地方怕是就挨不住冷了。”如此,李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况且他就算想走,没有上面的旨意也是走不出京城的。李晁即将出发潼关对抗图尔部落,这事整个京城的都知道了,夏寂也赶来送行。“义父。”如今夏寂已经是监察司的都御史,再也不可能跟着李晁一起南征北战了。看着夏寂眼中的落寞,李晁知道他心中所想,宽慰着人。“没事,京城挺好的,起码不用出去抛头洒血。”夏寂无声笑笑,的确,在京城里起码活得久点,而去了战场就不一定了,只是,他们这群在沙场厮杀惯了的人,就得有茹毛饮血的血性,困在京城就是龙困浅滩。看着文意院子里的下人也是一样的着急忙慌,夏寂想起了那已经是五品典仪的李文意,此战他可去可不去,全凭他自己或是李晁的意思了。“文意也跟着您去?”“是啊。”如果还有夏寂在身边他此战不会带李文意,可是现在夏寂已经脱离了军营,他想培养出下一代的将门虎将,就得把希望寄托在李文意身上了,尽管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个儿子。夏寂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被分去监察司,李晁也多是惋惜,如果夏寂在军营,假以时日,便是下一个周泽那样的将才或者是代替自己执掌三军也说不一定。两父子站在院子里,许久没有说话,夏寂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还是李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来了说是夫人请他过去,夏寂见李晁有事,自己也不好多留,于是在临走前,说了句心中已经揣摩许久的话。“义父,若是见了周邻河,还望义父能照顾一二。”李晁闻言也只是轻轻点头,他父亲已经来找过自己,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