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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阴沉,教人看不清是喜是怒,不过的确是没有喜色的。他放在太子身边的人,不仅仅是拿来盯着太子的,他是一国之君,自然更喜欢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战事吃紧,大雁关、潼关三国对垒,他亦是夙兴夜寐,忧患重重。在被萧程告知,在图尔举兵之前有议和之心时,他也是权衡利弊过的,此时的澧朝,能少战便少战,议和再好不过。但太子抗旨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就像是有人非议的,太子企图靠战争给自己添加功绩,是以才会抗旨,也或者是太子有远见卓识,此战已经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不管是哪个可能,太子已经挑战了君主的权威,就算是他能不计较,百官也是无法说服的。+6\k.a!n?s¨h\u,._c¢o/m+陛下被朝臣步步紧逼,最后头痛得退了朝,想要就此翻篇,哪知他们这群人,不依不饶,打着太子藐视皇权的幌子带着一批人跪在了承干宫外,大有磕到底的意思了。“岂有此理!”陛下气得拂了御案上的书本奏折,哗啦啦的摔落一地,吓得御前伺候的一干宫人跪地磕头,口呼陛下息怒。“陛下,您息怒,容老奴先去劝劝。”李忠义捡起一本奏折放在陛,能开的不止是自己面前的这位。“呵!想威胁朕么?那就由他们跪去吧!”看陛下正在气头上,李忠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一片宫人,叫人清理干净,自己则去了陛下身后,开始给他按着太阳xue。“陛下,您龙体要紧,何必与这些大臣置气,如今潼关战事不明,何不就等太子退了图尔,届时方皆大欢喜。”陛下由着李忠义给他按摩,舒展疲惫的同时,不紧不慢道:“他一个初出茅庐的牛犊,退图尔,还没那个本事。”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虽国事上进退自如,可是战争到底是战争,不比照本宣科。“不是还有萧将军等人在么。”萧程是陛下看好的人,如此一说,陛下也欢喜。陛下难得的消了气,也就把殿外跪着的大臣抛之脑后。说到潼关这次的战役,倒教他意外的是周邻河。“周邻河还在潼关?”周邻河在潼关的事迹被传开了,更是在夏侯恩的捷报里被大肆宣传了一遍,可谓是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如此不畏生死、勇毅果敢、坚守自心,倒真的叫他刮目相看。“是呢,听说先前与图尔一战,他带人去炸了雪山,却被雪埋了,都说他是死了,后来又好生生的回来了真叫人意外。”陛下喟叹,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周家的,不过也的确是个周家人若是别家的,还真就没有这份魄力。 “他是有那个本事的,不输他父亲。”李忠义不敢接话,提及周家,陛下一向模棱两可。纵然没有回应,陛下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他有那个胆识,又诚心辅佐太子,日后封侯拜相也不为过。”“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得不留意了,若是忠,是我朝之幸,若是佞,那便要提前拔了根。不然坏的我郑氏江山。”此刻宫人已经收拾干净了屋子,俱都退在角落屏住呼吸候着,李忠义手上不停,眼睛却从里里外外的人身上扫过。“你知道他弄的那的那火药是什么东西?倒是聪明。”火药,如此威力,图尔数万人说埋了就埋了,当真不失为一个好武器。他都已经计划着,待人回来了,要人把这火药的制作方法献上来了,届时,由兵部看管生产制造,用于军事,那便是强军兴国方安邦定国。李忠义作为陛下的左膀右臂,早在这消息出来的时候就叫人去探听火药的事了,如此具有毁天灭地的东西,陛下准会问起来的。“这……怕是和前朝火铳是一个道理的吧。”前朝。陛下睁开了眼睛,却是冷声道:“那是巧了。”“谁去偷袭了?”周邻河匆匆去前面找人,却被得知已经出动了先锋。副尉回话,“是殿下,带的一千人去的,叫我等伺机而动。”周邻河窝火,他已经想好对方图尔的对策了,原本想着是时候跟他人商讨,哪知他还没来得及说,郑栩就先出动了。“你们着人出去接应,图尔骁勇善战,早已经摸清了我方军略,还是小心为上。”话不多说,就带了人出去,他知晓一截绕过图尔大营的小路,若是要一局定胜负,那便没得缓了,声东击西,让他们四面楚歌。他们快马加鞭越过草场,翻过一座石林,天女山才显现在眼前。“老黑,你带人与我们兵分两路,如果殿下成事,必然大营会引起骚乱,你看准时机出兵。”周邻河做好部署,便开始指导众人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