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此刻整个人都陷在被褥里,耳朵还在发烫,唇上那点残留的甜意还未散去。!1+3¨y?u?e*d*u_.`c+o¢m!
此刻她呼吸乱成一团。
这疯子疯了。
她也疯了。
事情怎么能发展成这样啊?
虽然她是想跟湛陵牵扯,可没想到进度能这么快啊?
沈姝脑袋埋在被子里,几乎不敢再看他一眼,眼角的余光里,还能看到湛陵半跪在榻上的身形,压迫感还未退去。
就在这气息还黏着暧昧的时候——
“咚、咚。”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在夜里响起。
屋里气氛瞬间一紧。
沈姝瞬间被吓了一跳,心脏都快从胸口里面跳出来。
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湛陵在这啊!
湛陵眉头瞬间拧起,俊脸沉了半分,转眸望向门口方向,原本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然收了个干净。
他不悦。
那种压抑的情绪像冷雾一样散开。
刚才明明还温柔低语、动作缠绵,此刻却冷得仿佛能结霜,眼中划过一丝锋锐的暗色。
正当沈姝吓得脸都白了,想让湛陵赶紧离开。
这时湛陵的手轻轻覆在了她头顶。
他声音依旧温柔,指腹在她发顶轻揉:“躺好,别动。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沈姝想要说什么,又听见他低低地补了一句。
语调极轻,却带着少许的咬牙切齿,仿佛每个字都在她耳边碾过:
“下次过来找你要……”
他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这一次敲得更急了一些,带着掩饰不住的拘谨与小心,像是门外那人也知道——自己这一下可能打断了什么不该打断的东西。
湛陵眉头骤拧,眼底的笑意终于彻底隐去,只剩一层冷凉和烦躁。
他轻哼了一声,那声低低的闷响从喉中滚过,像是被搅乱了兴致,又强行收了性子。
他站起身,衣袍微扬,整个人恢复了那副一贯的清贵矜冷模样,连站姿都透着冷漠与距离感。
沈姝还缩在榻上,睁大眼睛,心跳乱成一团,她看见他迈步离开,只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瞬,她又顿住了。
这人是湛陵身边的人。
那就是他知道自己主子过来找自己。
也就是说,湛陵大晚上进她屋的事……不是秘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走一半。
完蛋了。
侯府内宅对“规矩”两个字看得比命还重,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什么都没发生,只要让人“知情”,那就是一场……绯闻大雷。·y,p/x?s+w\.,n\e_t~
……
门吱呀一声打开。
湛陵踏出门槛,月色正浓,银白的光辉如水般泼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那道挺拔而冷峻的身影。
他本就生得极好,五官清隽如画,平日里总是温润端方,一双狭长眼总带着三分清冷、七分从容,看着谁都是风度翩翩。
可今夜不同。
月光洒在他脸上时,映出他眼尾那点被风一吹便艳得发烫的糜丽红意,像是醉了,却又分明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他的唇角还挂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笑落在眼底,却冷得像是从骨头里浸出来的刀意。
整个人,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温润——
邪魅的很。
就在门前的地砖处,一个黑衣男人单膝跪地,刚要开口。
“世子——”
“砰!”
湛陵一脚猛踹了出去,直踹在他胸口,男人还没说完话,整个人瞬间后仰,狠狠地摔在地上,压得空气都跟着爆出一声闷响。
他狼狈地咳了几声,跪地弯腰喘息,不敢抬头,连连叩首:“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惊扰您……可……”
“再说一句,我把你扔去喂狗。”
他语气极轻,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可那笑落在属下心头,却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
跪在地上的属下身体一僵,额头死死贴着地砖,不敢再发出半个音节。
他能感受到面前那人一步步逼近,靴底踏过地面的声音极轻,却像是压在心脏上的石块,沉而冷,步步逼命。
湛陵俯视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屈,骨节绷得发白。